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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儒家康晓光:公益行业里的“反对者”
公益中国 gy.china.com.cn  时间: 2016-04-11  责任编辑: 李艳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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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晓光:我自独行

  康晓光一直在思考“中国的命运”。对于今日之中国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,如何从现实过渡到理想,他自有一套理论,且坚定不移。然而,那些在他看来实事 求是的论述却一直受到主流话语的排斥。康晓光忧愤多于无奈,“你要如实讲,双方都不满意,两伙人上来群殴一顿,打得鼻青脸肿。”

  他研究的领域是“政治发展”“儒家文化复兴”和“国家与社会关系”。十五年前,他撰万言长文主张立儒教为“国教”,此后多有相关著述,描绘出一整套路 径,试图将当今“精英联盟”之中国引向“儒家宪政”。这套学说远离主流,康晓光也陷自己于被“夹击”的境地—马列主义者恨他揭短,视其为异己分子;自由派 怨他为体制辩护,觉得他并非同路人。

  康晓光没有站队的欲望,在中国人民大学做教授,我行我素。

  社会组织倒很欢迎他。书斋与讲堂之外,康晓光介入第三部门,参与社会实务工作。除了任中国人民大学非营利组织研究所所长,还是多家公益慈善基金会理事。但他不是个习惯鼓掌捧场的人。

  “我反对”

  六年前,第二届中国非公募基金会发展论坛上,北京万通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冯仑台上演讲,康晓光台下火冒三丈。

  此前一个月,巴菲特、比尔·盖茨来华举办晚宴,中国众富豪应邀赴席。虽然这场开始前就被坊间戏称为“鸿门宴”的“劝捐晚宴”终被定义为“慈善交流晚宴”,但关于“裸捐”的讨论并未就此终止。

  冯仑发言谈及于此,认为诱导所有企业家“裸捐”可能伤害民间财富创造的动力,若企业家将财富“裸捐”给政府支配,更无异于1956年的“社会主义工商业改造”。

  康晓光越听越火,“公益界没骨气,那个场合没人说话,全在那儿一脸媚笑,等着要几个小钱,鼓掌,喊好,成什么东西了?你有几个臭钱算老几?跟我有什么关系?我不花你一分钱。”

  他怒而上台,把发言稿扔到一边,张口便点名批评冯仑“混淆概念”。他觉得,今时今日中国企业家自愿“裸捐”做公益,应该得到尊重,不能与“社会主义工商业改造”混为一谈。

  “你可以当妓女,但你反对别人当良家妇女,你这妓女也太嚣张了。他这个类比也不恰当,社会主义工商业改造中企业是被胁迫的,今天政府态度都没表,谁用暴力胁迫你了?”

  万通基金会是此次论坛的主办方之一,邀请康晓光做主题报告还是冯仑的主张,康晓光做客却砸了场子。“以前我们都不错的,(冯仑)以后见了我再也不说话了。”

  曾任南都公益基金会项目主管的李玉生回忆,康晓光提反对意见从来都“一针见血,不留情面”。

  康晓光与徐永光至今已有30年交情,2007年,徐永光创立南都公益基金会并任理事长,康晓光任理事。“新公民计划”是南都基金会尝试的首个项目,徐 永光主张办公益学校,运作成本由社会捐助、政府补贴、家庭支付三方共同组成。他对项目寄予厚望,信心满满。但项目开展并不顺利,南都基金会的定位是资助型 非公募基金会,项目启动后,却不得不超预期提供资金支持,还要介入学校理事会干预日常工作,已被越拖越深。

  “我是反对(这一项目)的,理事会吵架就吵了一年半。”康晓光说。

  李玉生告诉《中国慈善家》,会上康晓光、徐永光以及时任南都基金会副理事长程玉等人观点不一,争论非常激烈。“当时徐永光下不来台,包括程玉,更别说新公民计划的那些总干事。场面有些尴尬。”

  理事会最终肯定“新公民计划”的价值,同时,决议逐步压缩项目。李玉生说,“康晓光这样的学者,作为第三方专家力量对社会组织进行监督,提出他独到的判断,扮演了理事会特别需要的角色。”

  发现隐秘变革

  上世纪90年代初,康晓光做中国反贫困研究时,下乡考察遇一家贫困农户,随手掏出几百块钱给农户的孩子,被陪同的当地干部说成“希望工程”。“当时希望工程的‘话语霸权’非常强,只要你做的事跟助教有关,就会被称为希望工程。”

  1996年,中国青基会请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为其项目做评估,康晓光作为评估工作主要负责人,开始近距离接触中国青基会,就此发现了中国正在进行的一场隐秘的权力转移。

  对于社会统治与管理,社会问题并不会自动呈现,而是由权力来定义的。某一客观问题能否被发现、提出,如何描述并形成广泛认识,对社会政策的形成和完善至关重要。这种将客观问题“问题化”的机制隐蔽而深刻,在中国,这一权力此前只为政府独掌。

  康晓光常年进行反贫困研究,深知“问题化”机制的分量,“让哪个问题进入媒体,进入公共政策,进入国家财政,这是有说道的。往往最严重的问题被掩盖,甚至被扭曲。”

  他举例,农民进城务工潮使得农村社区中青年大量流失,不仅乡村遭到重创,农民工作为劳动力进入城市,也并未从“人”的角度被社会给予应有的关照。在最 初,一系列由此衍生的严重社会问题未能进入主流话语。“十年前一面倒,说他们摆脱了土地束缚,收入增加,农村致富了,讲这些。真正的社会问题,城市精英装 看不见,媒体装没这事,政府从来不提,这些人自己更没能力提出来。”

  透过中国青基会和希望工程,康晓光看到了一种未来的全新机制—在政府与国有企业单位之外,另一类机构可以自己定义社会问题,并动员全民力量加以解决。客观上,这类机构掌握了“问题化”的权力。

  “在我心里,根本没把中国青基会看成一家公益机构,它是未来一个非常重要的结构性的组成部分,对国家与社会的关系,对中国整个社会管理和统治结构影响非常深远。”

  这一发现让康晓光深受触动,自此,他展开对第三部门的相关研究,并深度参与,在多家社会组织中担任理事等职务的同时,还以中国人民大学非营利组织研究 所为主要平台,为公益界提供指导和咨询,持续输送大量理论与学术研究成果。他相信,第三部门将在中国的转型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。

  2003年,康晓光尝试用政治经济学方法分析中国的城市贫困和反贫困问题,9月底,所有分项研究报告全部完成,只待撰写总报告,但一场惨案的发生,使他无法继续如常工作和生活。那一年,他在书中将所有活着的中国人告上人性法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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