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华社南昌3月21日电　题：“因为不能说，所以要努力地笑”——聋哑人餐厅里的故事

新华社记者 赖星

“每次吃饭还要先写字，简直和考状元一样。”一名熟客走进“聚福堂”，找了个位子坐下，他调侃一番后麻利地拿起桌上的笔和服务员沟通。

“聚福堂”不远处便是江西南昌的滕王阁景区，和其他餐厅相比，这里多了一份宁静，就连店里放的音乐都是钢琴曲。顾客在这里听不到熟悉的“欢迎光临”，迎接他们的是一张张灿烂的笑脸。除了店长和厨师，这里其他9名员工都是聋哑人。

“怎么会请这么一群人当服务员？”初来乍到的客人问得直接。

“他们也要工作，也要生活呀。”店长万雪华平和地解释说。

聋哑员工偶尔会招来个别客人的不满，但大多数客人表示理解和支持。得知服务员上错菜可能要被罚钱，客人还会出面解围：“不要怪他们，我就当点了这个菜。”

“因为不能说，所以要努力地笑。”40岁的毛书爱性格开朗，她用笔和记者交谈：“即使碰到个别客人态度不好，我也会热情面对他们。他们被我感动后对我说谢谢，这让我很开心。”

“点菜用平板电脑，结账用微信、支付宝，很方便。”万雪华说，聋哑员工只要熟悉了服务流程，完全能胜任这份工作。

对许多聋哑人而言，就业是谋生，更是为证明自我的价值。“我希望妈妈别为我担心。”20岁的熊非凡是这里年纪最小的员工，父母曾担心他会遭到歧视，而不愿他踏足社会。

有的聋哑人员工已为人父母，他们都在努力地为生活打拼，做孩子坚强的榜样。

“我总是告诉儿子，再坚强些。”毛书爱的儿子今年18岁，也是听障人士，正在上海学厨艺。她说儿子性格随她，固执又乐观。她还记得儿子7岁那年对她说，“妈妈，等我长大了养你。”看着儿子稚嫩地打着手语，她的眼泪夺眶而出。